|
成都老婆出轨心理咨询|东莞工厂心理咨询师:打造公益婚恋平台,关注工人婚恋焦虑时间:2024-06-14 13:12 2019年2月,正午出版《东莞工厂里的心理咨询》,讲述了工厂心理心理咨询李青的故事。自2006年至今,李青在东莞工厂做心理咨询十三年,接诊了数千个案例,见证了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三代工人的变迁。 八年来,她发现珠三角工厂男性打工者娶妻越来越难,患上了严重的婚姻焦虑和焦虑焦虑。中国传统的重男轻女观念,导致性别严重失衡,总体上男性多于女性;在某个地区,外出务工的男女打工者往往处于不同的人生阶段,需求也不同,匹配起来很困难。因此,李青想专门为打工者打造一个全国性的公益婚恋平台,打破熟人介绍的壁垒。全国各地的农民工都可以下载一个APP,自由地在网上加入婚恋社群。 李青说,中午的采访让她重新开始思考工人们的具体情况,心里涌起“鸡血般的热情”,决定把这个疯狂的想法付诸行动。 时隔三个多月,正武想看看李青的新计划进展如何。以下是她的口述: 李青在抑郁平台“Get Over”举办的线下活动中提供团体辅导。 2019年2月25日,在去工厂上班的路上,我看到了正午写的《东莞工厂的心理咨询》这篇文章,读得停不下来,一连看了五六遍,哭了。后来,其他记者也想采访我,但我不想再谈那些老生常谈的事情了。正午故事的采访,让我打开了更多的心扉。 我不知道这篇报道能给别人带来什么帮助,但它给了我动力,就像打了一针鸡血,我感觉自己可以做的还有很多。我很想实现一个多年的梦想——为中国新一代工人建立一个交友社交平台。中午的这篇文章给了我启发,我觉得自己应该为工人做点什么,“想一百遍不如做一遍”。 对于外出务工的男女来说,他们面临的人生阶段和问题不同,在婚姻、恋爱问题上遇到的困难也不同,因此需要区别对待。 由于传统重男轻女的观念和养儿防老的习俗,中国性别失衡严重,男多女少,男性工人娶妻难。一般来说,男尊女卑。在农民工工作的地方城市,虽然写字楼单身女性较多,工厂单身男性也较多,但这两群女性和男性的生活几乎没有交集。 在恋爱和婚姻中,房子、车子、彩礼是压在男人身上的三座大山。如果不改变农村的习俗,大量农村男人将永远找不到老婆。然而,很少有人关注这个群体和这些坏习惯。 一名男工因为妻子出轨三次,到工厂心理咨询室就诊。妻子每次出轨,他都会用暴力来教训妻子。他从小就被父亲施暴。女人出轨第一次是和一个未婚男子,那个男子想让她离婚再婚,但离婚没有成功。后来,女人又出轨了两次。第三次,男工执意要离婚,瞒着双方父母。夫妻俩在不同的城市工作,两个孩子留在老家。他还有一个未婚的弟弟,家里需要准备聘礼,如果他再婚,又需要聘礼。女人不忍心离开两个孩子,经常说要再婚。他很生气,久久不能入睡,跑来对我说:“我要是有钱,能娶到老婆,我才不会跟她在一起。” 男工娶媳妇难,除了社会性别失衡、经济压力大等原因,还有形象、性格等各方面原因。有的男工一进厂就加了女生微信,这样机会就多一些;但很多男工天生文静内向。 我见过一个非常极端的案例,一个来咨询的男员工,之前在外地一家设计公司做技术员,设计公司女同事太少,他几年前辞职找女朋友,来到东莞的工厂。虽然不用省钱,但为了多接触女性,还是住在工厂宿舍。但他性格内向,见女人就紧张,所以一直没找到女朋友。他自己也很矛盾,对未来感到迷茫。 工厂里的女工比男工多,但很多女工结婚生子早。女工结婚并不意味着她们比男工幸运。在我驻厂的心理咨询室,我看到很多已婚女工的痛苦,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婆媳关系影响了夫妻关系。 我今天晚上刚接了一个案子,一个29岁的男工咨询了我两个小时,我连晚饭都没吃。他和一个19岁的女工同居,有一个孩子,女孩太小,未到法定结婚年龄。他和父母都在东莞打工,一起住在东莞的出租屋里,在一起生活了十年,有些积蓄。女孩是他的老乡,父母在农村,家里很穷。 女孩无法适应公婆的生活习惯和脾气,就出去学美容,住在宿舍,晚上不回家。婆婆在家照顾孩子,公公出去打工。男工觉得女孩不赚钱,不顾家,他拼命挣钱,目标是在老家买房。家庭内战让他焦虑又疲惫。我劝他两代人分开住。但这是他不能接受的方案。在他和他家人的眼里,女人总要适应夫家的一切。 他向我抱怨女孩不关心孩子。我告诉他,“现在你妈妈就是你孩子的亲生母亲了。”在他的家庭里,妻子什么事都没有发言权,包括抚养孩子。在他们眼里,孩子永远是男方家庭的一份子,妻子往往被边缘化。一个年轻女孩离开原生家庭,突然要和几个陌生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。他和父母相处几十年,习惯也差不多,但这个女孩是空降兵,没有心理支持,只是被要求去适应。这已经不再是农民工简单的情感问题,而是一个社区问题。 我认为女性苦难的根源在于社会制度和习俗。一旦女性结婚,她就不再被视为自己的家人。事实上,她很难真正成为丈夫的家人。在习俗特别浓厚的农村地区,女性如何拥有家庭? 今年的情况尤其严重,很多已婚女工在咨询时都表示不想活了。 曾经有一位女工,她的父亲是一名囚犯,她8岁时父亲出狱,她非常怕父亲和母亲,怕母亲把她卖掉。14岁她就辍学了,想跟着母亲生活。后来她很小就嫁给了一个农村人家,生了一个女儿。她和公婆关系不好,觉得自己不受尊重,根本不是那个家庭的一员。于是她只身来到东莞打工,逃避婚姻的束缚。有一天,她丈夫来到东莞,说要带女儿出去吃饭,却瞒着她把孩子带回了老家。三年过去了,她一直没能回去看看女儿。 还有一位已婚女工,在全国各地的工厂不停地跳槽,离开家乡,在上海、浙江打工,后来又来到东莞,一直和丈夫感情不好,婆媳关系也不好,后来遇到喜欢的男人,出轨了,丈夫知道后,把她的衣服都烧了,但就是不答应离婚。 家人认为这是耻辱,父亲威胁说:“别打你了!”她的父亲一直是家庭暴力者,至今仍殴打年逾 50 的母亲。她自己也曾遭受虐待。她与兄弟姐妹的关系很脆弱,几乎得不到全家人的情感支持。 出轨对象说,她自己做了决定,跟他在一起不在一起都无所谓。可是,她回不去了,也不知道该去哪里。她有两个孩子,却再也没见过。她很痛苦,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。她总觉得,只有死亡才能得到解脱。进厂没多久,她就来找我咨询。这两天,她又去世了。 过去,遭遇丈夫出轨的女工不敢来咨询,现在来谈的都是痛苦难忍、羞愧难当、可怜他人、心理压力大的人,还可能遭遇家庭暴力。女工出轨和其他群体出轨一样,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,但由于她们生活在社会最底层,改变现状的可能性更小。 尽管如此,农村女性结婚生子一直比较早。20多岁的女性身边都是男人,但30岁以后就很难结婚了。对很多男人来说,婚姻是基于明显的生育需求,具有工具性意义,而女性往往想找到一个真正的生活伴侣。 大部分女工读完初中,进城打工几年,回家过年,父母就安排老乡相亲,春节前几天见一面,觉得合适,春节过后就订婚,五一回老家结婚。这样的节奏我见过不少。这样的婚姻往往缺乏感情基础,迫于家庭压力,为了婚姻而婚姻。生完孩子,女性完成了人生大事,又出去打工了。 近几年,很多工人都随父母进城打工生活,都是长大成人的流动儿童,从老家介绍各种亲戚来这里打工,全家都靠工厂生存。东莞工厂的氛围处处像大农村,一到春节,他们就会成群结队回去,已婚女工就和这么一个流动大家庭生活在一起。 有一位1996年出生的女工,已经生了三个孩子,我问她“累吗?”“不累,不用照顾。”她看起来很轻松。我感觉女工早婚早育的命运,留守儿童的问题,还在一代一代地传承。如果工人们不学习改变命运,肯定会一代一代地困在这个群体里。我们不能把这个群体定义为“工人”,也许明天她们会去卖保险、做美容、卖房地产、去桑拿等服务行业工作……虽然不能统称为体力劳动,但依然是低技能的工作。 你看,找我咨询的都是悲催的女人和悲催的男人,也许婚姻美满的工人也不少,只是我没有遇到过。我个人认为,工人婚恋问题,主要是圈子太窄,人家已经到了东莞,但骨子里还是老乡,在厂里能听到乡音,湖南人、河南人混在一起,都喜欢找老乡,还在一些婚恋网站上征婚,有个男工人在珍爱网找到一个自称老乡的女人,结果被骗了7万元,这是他打工多年的积蓄。 正因为这些,我觉得非常有必要专门为新生代农民工搭建婚恋社交平台,提供婚恋心理支持,帮助他们学会沟通、适应社会,打破老乡的限制,在更广泛的范围内选择婚恋对象。 蝶恋花俱乐部,这是我要打造的新平台的名字。很多朋友说这个名字太老气了,像五六十年代的夕阳红。我就是想把全国各地的上班族,特别是年纪大一点的、离异的上班族聚集起来。 我给蝶恋花俱乐部写过一句口号:他们缺少一个正规可信的心灵交流平台和深度关爱的社会支持体系,他们就像是茫茫人海中抛出的浮萍,面临着婚姻、交友、人际关系、成长、发展等一系列心理和社会问题。 ——我们是心理咨询!婚姻家庭咨询师!我们也是热心的媒人和婚姻帮手! 我下定决心要做这件事,想先在工厂里试验一下。我给工厂发了一封邮件,工厂的一位负责人把邮件转发给了工会,让我跟工会谈。工会每年举办一次联谊活动,预订咖啡馆,大约有50名工人报名参加。我想让工会收集想找伴侣的工人的信息,每月安排一次活动,但工会说他们很忙,以后再联系。我觉得他们没有关注工人的婚恋焦虑,没有这个意识,所以我就不再联系他们了。 我找到一个叫“问聚星”的网上问卷,发到工人微信群里。工人入职培训,其中一门课就是心理健康,是我教的。我给他们讲了心理健康基础知识,告诉他们我是驻厂心理咨询,有心理问题可以来找我。每次课后,我都会让新学员组团。我一般都是小团,几百人的大团无法有效沟通,毕竟同一天入职的工人,彼此都见过面,有真实的感受。 从3月14日到29日,半个月的时间,50名工人递交了问卷,女工报名的只有4名,太少了,我很郁闷,这个比例就这,就算我们再多收集信息,再多花精力去宣传,也很难收集到合适的信息。 从问卷上的名字看,很多都是之前来找我咨询过的男性工人,性格腼腆内向,也有少数是外地工人,IP地址显示来自山东济南、四川成都、湖南长沙、广东深圳、福建厦门、湖南怀化、重庆等地,可能是工人把问卷转发给了老乡。 登记寻偶的男工人中,有20多岁的年轻男子,也有30多岁的离异人士;4名女工人年龄都在30岁以上,其中两人为离异人士。 对于择偶条件,男员工多将“孝顺父母长辈”列为首要,同时要求“善良、勤劳、善于经营生活”;女员工则要求“成熟、稳重、有责任心、不赌博、不嫖娼”。至于不能接受的品质,男员工列出的有“不孝父母、离异、不忠诚、出轨背叛、性格恶劣、懒惰贪吃”;女员工则填写“邋遢”和“花心”。 很多男工作人员留言催促我尽快安排相亲,提供认识异性的机会。 3月份的时候,我邀请了很多工人聚餐,希望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圈子。但是,当我准备往前推进的时候,很多人就离开工厂,消失了。聚餐的时候有一个女工自发建了一个群,我以为她会呆很长时间。前几天我在深圳有事,她给我打电话,我没接。第三天,她说她走了。 工人流动率过高。原因多种多样:熟悉的老乡要离开;车间噪音和气味让人无法忍受;害怕学不到东西、完成不了任务;与主管关系紧张;工厂订单少、工资太低或其他个人原因。兰州有一位女工,女儿在老家由奶奶带大。孩子脾气很暴躁,打电话对她说:“你再不回来我就打死你。”她担心孩子,就回??老家了。还有一位女工,因为丈夫出轨、殴打她,不得不回老家。 公司每招一个新员工,每次培训班都会建一个微信群,50多个人,过了几天就剩下30人左右了,再过一段时间就剩下几个了。过完年,3月份我培训了1300人,4月份培训了800人。一年下来,大概有2万人。大部分人只在一个地方呆两三个月,最长的也有半年,到年底,大部分人就走了。 留不住工人,我很郁闷。坚持不懈很难有成效。我的热情燃烧了一个月,但一切又回到原点。每天都有满脸愁容的工人来找我咨询。大多数人咨询一次,就再也没有回来。在厂里呆得越久,心里就越不安。女性婚姻的痛苦,男性结婚不了的痛苦,作为工厂里的心理咨询,依然是我每天听得最多的两件事。 这么多年过去了,工人们的情况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。我想暂时离开工厂一段时间,希望厂里的心理咨询室能有助理,助理一周呆两天,我就呆三天,剩下的时间,我可以办好自己的工作室“幸福生活公益服务中心”,对外提供心理健康咨询服务。 这个工作室成立已有数年,但一直没认真经营过。过去,我把咨询室设在家里的书房里。现在,我与理疗师合作,租了一间安静的空间,有两间房间。一间房间用于理疗康复、针灸等,另一间房间用于我的心理治疗。房间里有一张粉色的治疗床,用于催眠治疗;茶几和椅子用于心理咨询。我的目标是“身心合一,幸福生活”。我想用我在工厂工作13年的经验,为更多的企业、员工和社会人士提供心理援助、心理健康知识、危机干预等专业服务。 但我不会离开工人们,在厂里做心理咨询仍是我的本职工作,也是我的主要收入来源。我还在为工人们服务,“蝶恋花”项目也还在开放,源源不断的有工人们扫码进来。但对于一个线上平台来说,一切都归结为“功能”,而每个功能的开发都需要人力和财力。没有钱,没有支持者,我一个人是做不出来的。很多男工人们留言,“你什么时候给我介绍女朋友?”在我心里,这个项目很可能是“烂尾”。 我们这些所谓的知识分子,想要改变工人的生活和思想,但工人没有条件学习,或者不喜欢学习,把自己限制起来,只能干体力活。他们的后代也会这样。大家都想被尊重,都想坐上办公室,但大多数人最后还是向命运妥协了。 李青“幸福生活公益服务中心”工作室 “幸福生活工作室”内的咨询空间 “幸福生活工作室”里有一张催眠治疗台。 如果遇到心理困扰,可以随时联系爱己心理,遇见爱己,开始爱己 |